提刀独立顾八荒

明宝·风雪夜归人

惯例预警狗O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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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番的冬天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叶子犹在眷恋枝头,一场雪就裹挟着北风而来,把那最后一点绿意砸了个措手不及。也把秦明砸了个措手不及。
这边秦明正堵在下班高峰期的路上,那边李大宝刚刚出差回来,躲在柔软的被子里睡得香甜。茶几上的手机一闪一闪,是秦明的第十三个未接电话。
秦明不迷信,子不语怪力乱神,高举马克思主义无神论大旗,但是看着屏幕上那个不吉利的数字,他还是闪过一丝惶恐,急匆匆又按了重播,好像这样,就能打破那个数字背后的恐怖隐喻。
谢天谢地,她接了。一霎那所有的胡思乱想都被那声温柔的“老秦”收束起来搁置一旁,只剩了专心与李大宝说话的心思。
“到家了吗?怎么不接电话?”语气又恼又冲。大宝在那边打了个长长哈欠:“回家三个多小时了,困,睡觉。”
时间地点原因陈述得明明白白,秦明陡然没了火气。他恼过大宝很多次,理由花样百出,但是总能被她用最简洁的回答安抚。而秦明,别人和他是恼不得的。思及此,秦明觉得有些持宠而娇的意思,都是臭毛病,得改。
到家了就好,要不然也不知她那一身单衣能不能扛住这彻骨的寒。
一个电话打完大宝彻底清醒了,她掀开被窝下床,被一阵寒气冻的一哆嗦。
下雪了。
一想到秦明那个冻死也不知道添衣服的德行,她连忙披衣起身。
啪一声打开开关,灯光里是她和他的厨房。
婚前和婚后的秦明在对待冰箱的态度上惊人的一致,大宝只在冷藏层里摸出来两个出差前自己买的西红柿。打开冷冻层的抽屉,还行,秦明没傻,至少把馄饨煮了吃了。
菜篮子里还有两个大土豆,冰箱里拿块肉出来细细切末,拍蒜切葱,锅里烧一点油炒了,滋喇一声西红柿倒进锅里,满屋子飘着酸甜的味道。
眼前的车龙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秦明一脚刹车一脚油门地往前蹭,斜里刺一辆车插进车队,秦明猛地鸣笛,长而刺耳的一声,很快消失在风雪里。
北风夹杂暴雪,能见度仅仅百余米,秦明一路开得小心翼翼,车里空调吹不到脚上,他活动活动微僵的脚趾,等着前方信号灯变绿。
天一冷,屋子里就冷得像冰窟,大宝尝过咸淡,又往锅里添了点水,才走出厨房。
空调的遥控器是秦明收起来的,好像放在茶几底下的收纳箱里,大宝弯腰去找,摸到冷冷的玻璃时下意识缩回手,真凉。
车里好歹有空调,没那么冷,可是一下车,从车库到家里的几百米,秦明就被冷风吹了个透。冷风有如刀割,吹僵了一双露在外面的手,开门时哆哆嗦嗦对不准钥匙孔,他搓搓手准备缓缓,门从里面打开了,大宝把他让进屋,先是剥了他的大衣,接着就把人按在桌子旁,一碗汤就在手边,秦明两只手捧起碗喝汤,不烫,但是热乎乎的,秦明咽下一口,一股暖流从胃里流遍全身。
“冷不冷?”
秦明吸了吸鼻子:“不冷。”
两个人相对坐着,捧着汤碗说些闲话,一个说:“明天去找林涛借个千斤顶,把防滑链装上。”另一个说:“不用,这场雪积不住,一晚上就化了。”
“妈说昨晚给我打电话,让咱俩周末去吃个饭。”
“行,我托老孔给爸买的硝笨地平,你记得带上。”
“买了多少?”
“二十盒。先吃着,效果不好的话我下次换个牌子。”
“你那棉衣我给收到衣柜上边了,一会你拿下来。”
“行。”
“汤咸吗?”
“不咸,挺好喝的,再给我盛一碗。”
秦明看着大宝转身走进厨房,暗黄色的灯勾勒出一个暖绒绒的背影。
他曾独自栉风沐雨,而今终于有一个人,等他雪夜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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