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刀独立顾八荒

头疼

国际惯例狗o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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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头疼,不是气的也不是烦的,只是字面意义上的,头疼。
秦明少年时过得困窘惨淡,又刻苦发奋,那一点可怜的营养要同时供给身高和大脑,不免左支右绌。后来身高长上来,大脑CPU却有点运转过速,幸好有林涛三不五时拉着他去家里补一顿,要不然非得学成个傻子。
头疼的毛病,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源归根结底也就俩——没吃好,没睡够,这在当年,都是奢望。秦明的少年,有三分之一在默默对抗太阳穴温吞的闷痛和随之而来的躁怒。
后来吃了两年的药,好歹好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还是会犯,诱因也就俩——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
他们这行,不能好好吃饭睡觉是常态,一次漫长的连轴转之后,秦明带着眩晕感倒在沙发上,嗓子沙哑地喊大宝,我的药拿来。
头疼的时候,每一刻都难熬。像是有人拿个小凿子对着头盖骨精雕细琢,眼眶眉心连着太阳穴,疼成一片大火燎原。
眩晕感稍稍退下去,秦明起身洗漱,然后一头栽进床里。大宝收拾完厨房跟进来,食指按上太阳穴,轻轻地揉,秦明伸手捉住合在掌心:“别揉,越揉越疼。”
大宝只好抽出一只手来,隔着被子一下下地拍:“那就睡吧,啊。”
秦明被她裹得像个蚕宝宝,脸蹭了蹭枕头算是点头。
头疼这个东西,越是安静沉默越是感受分明,秦明在被窝里扭来扭去,终于烦躁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使劲地按着眉心。能治好他头疼的似乎只剩眼前这堵墙,一头撞过去,撞晕了一觉睡到大天光。
他挠乱了头发,使劲闭着眼等这一阵过去,那个脑子里的小石匠大概和他一样是个工作狂,拿出了凿神像时候的认真和虔诚,一下一下又稳又匀,把秦明折腾的恨不得自我了结。
大宝叹口气,把人拉进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毛。
秦明头疼的时候总有点赖,埋在大宝颈窝里闷声闷气说:“大宝,疼。”
“那怎么办啊?”
“你和我说说话吧。”
大宝的声音总是有种神奇的力量,像是她刷过牙以后薄荷味的吻,清清凉凉,疏肝化瘀。
他是在大宝的声音里睡着的。第二天醒来,怀里人笼罩在一片温柔的晨光里。
他的内心莫名悸动。这是他的妻,陪他度过了那样多的艰难时刻。
他觉得他都快忘记了那些没有大宝的日子里是怎样熬过这些眩晕和焦躁。他怎么就变的这么娇气了呢,以前的时候,撑不下去最多就是请一下午假,蒙着被子睡一觉,可现在你看,这个秦明可真事多,又要抱抱又要陪聊。
他不是那个秦明了,不是那个冷静坚强的自己了,惶恐茫然袭上他心头,冷静与坚韧是他行走世间的依仗,没有这些,他要怎么办。
可在低头看见李大宝的一瞬他释然了,怕什么,他有李大宝。


以上,来自一个头疼复发的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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